“死而覆生”的下線女配（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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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而覆生”的下線女配（8）
自從柳清舒出現後, 李秘書明顯感覺，氣氛變得詭秘起來。
再看看自家老板，他曾自詡是公司最了解的人, 此時卻猜不透老板這表情是什麽意思。
靳恒問他聽沒聽到聲音。
這是在暗示什麽？
讓他裝聾作啞？
李秘書在風中淩亂了，察覺到自己因太過於八卦，飯碗即將不保。
偏生，這時候品牌方還打來電話，懇求他問問靳恒珠寶和衣服還送不送，畢竟是好大一筆生意。
手機外擴效果太好, 此時正萬籟俱寂, 李秘書恨不得原地消失。
靳恒沒說話，反倒是他身後的小姑娘開口：“不用送了, 昨天已經送了很多衣服，謝謝你啊。”
柳清舒一說話, 靳恒的視線唰一下，朝李秘書看過去, 他的眸色幽冷，似在觀察, 又像是審視。
李秘書渾身一抖，哪敢接小姑娘的話，他顫顫巍巍問靳恒：“靳總, 這衣服還，還送嗎？”
他雖然八卦, 但也清楚現在高薪工作不好找啊！
“你不是聽到了嗎？”靳恒眼瞳深瞇, 繼續盯著他。
李秘書把他這句話, 在腦海裏瞬間環繞千萬遍，恨不得逐字拆分分析。
送？不送？
他該不該聽到？
柳清舒看到李秘書額頭都冒冷汗了, 她的手往前一伸，揪住靳恒的衣角，聲線低軟：“你是不是太兇了？”
把人都嚇到了。
剎那間，李秘書看到靳恒懾人的氣勢頓時消散，他立刻道：“我先跟他們說不送了。”
“嗯。”柳清舒笑著應了他一句。
“好。”李秘書點頭，接著對靳恒道，“靳總，我就先回去處理工作。”
話落，不等靳恒回答，他又朝柳清舒點了點頭，麻溜進入電梯滾蛋。
等電梯門關上，柳清舒好奇問靳恒：“他是你的秘書嗎？”
對方稱靳恒為靳總，看樣子就像秘書。
電視上都這麽演。
靳恒轉身，垂眸看著柳清舒。
她的小腦袋微昂，烏黑清潤的眸子望著他，還帶上一絲絲好奇。
“嗯。”
“那——唔——”
柳清舒還沒接著問，就被人摟住腰，緊接著，靳恒頂開身後的門。
他低頭封住她的唇，一個吻就襲來。
靳恒甚至都沒等她反應過來，輕輕捏了她的下巴，柳清舒本能張嘴，他長驅直入，抱著她抵住玄關的櫃子，含住她的唇瓣，低頭交纏舔吸著。
靳恒吻得太霸道，柳清舒氣息急喘，沒一會就腿軟了，剛要滑下去，又被人提溜拎起來，抱去沙發上。
她一躺下，他壓了上來。
他的氣息瞬間席卷柳清舒，周身都被包裹著，她五感盡失，只剩下他的氣味和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。
兩人緊緊貼著，柳清舒能察覺到他身上的每一點變化，她滿臉滾燙發紅。在她的印象裏，前幾天才無數次瘋狂探索，更讓她知道他下一步的動作。
“把窗戶關了。”柳清舒弓著身子迎合他，斷斷續續說。
那麽大的窗戶，明凈透亮得能把外面看得很清楚，那外面也可以把他們看得很清楚。
“沒事。”
“我不——”
靳恒離開她的唇，熾熱的視線看著她，撫摸著她的臉頰，聲線沙啞：“我喜歡這樣。”
“......”
柳清舒最後是匆匆推開靳恒，逃離般往浴室去。她進去就反鎖了門，打開水龍頭，不斷在搓著手。
她看向鏡子裏的自己，嘴唇微腫，眼眶暈開一圈粉紅，感覺渾身上上下下，裏裏外外，都是他那氣味。
他總是這樣！
*
柳清舒最後洗了澡，靳恒平覆下來也去洗了澡。
他決定提前帶她去外面逛一逛。
“現在嗎？”柳清舒立馬忘記了剛剛的羞惱。
靳恒含笑點頭：“不過外面太曬，只能去商場。”
“可以的！”柳清舒趕緊起身換衣服，還選了一個昨天送過來的包。
太過老氣的花紋她不喜歡，就選了一個純白的挎包。
靳恒看著她鮮活的樣子，嘴角不自覺上翹，在出門前，又給她選了一頂帽子：“戴上吧，一會曬黑了。”
小妮子可在乎自己的皮膚了，哪怕已經白得發亮。
到了商場之後，停好車，坐著電梯上行。
柳清舒已經被面前的繁華迷了眼，目不轉睛看著。
靳恒牽著她的手，帶她往商場裏走。
專櫃前。
導購員眼尖，嗅出了靳恒身上的精英氣息，笑著上前攔住柳清舒，態度熱絡：“美女，要不要試試我們家的新款口紅？有需要買的化妝品嗎？”
柳清舒剛要婉拒，靳恒就道：“出來逛街就看看吧。”
“對啊，買不買都沒關系，試試唄？”導購員拿著口紅，就開始給柳清舒介紹，拉著她坐到一邊，貼心上手幫她化。
柳清舒好奇看著她手上的口紅，想要試一試。
靳恒似乎格外喜歡這樣的場景，導購員正在幫柳清舒試妝，他就站在一旁，伸手搭在她的肩上，偶爾摸一摸她的後頸或頭頂。
銷售員用餘光瞥到他嘴唇始終帶笑，心裏都樂開花，她知道大單來了！
有點錢的男人，還有如花似玉水靈靈的小姑娘，如膠似漆黏糊糊，瞧那眼神都要拉絲了！
任誰不得庫庫庫一頓刷卡？
“美女，我給你拿鏡子看看，這個口紅顏色今年非常流行——”導購員把鏡子給柳清舒拿過來。
柳清舒征詢看向靳恒：“好看嗎？”
“讓你男朋友也看看，我們還有其他顏色的，可以一一試試。”導購員非常有眼色挪開身子，給靳恒讓出位置。
靳恒湊近看，他半彎著腰，擡起指腹輕輕在柳清舒唇角認真擦了擦。
導購員瞪大眼都沒看到他擦了哪裏，但也連忙解釋：“可能最後不小心劃了一下，我幫美女修一修。”
“還有深一號的顏色嗎？”靳恒問。
“有！”導購員拿來卸唇水，上前就給柳清舒卸掉，嘴上還對靳恒誇，“你女朋友肌膚很白，深一號就更顯膚色。”
靳恒勾唇：“嗯。”
“我再給美女修個眉，這一只眉筆顏色也特別適合她。”
“粉底也得偏白的，她皮膚太嫩滑了，必須得很貼合，這一款就特別貼合，我給美女上臉看看，您看看。”
“卸妝後的保養得做，普通的精華水沒那個效果，其實您女朋友的肌膚不需要任何修覆，就只需要保養，抗皺。”
.....
導購員盡職盡責，為了推銷給柳清舒化了一個全妝。
柳清舒本就五官精致，把眉毛簡單修一修，淺打個粉底，再塗個口紅，更加嬌美動人。
“包起來吧。”靳恒連眉頭都不眨一下，甚至還主動問，“還有什麽適合她的，都包起來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導購員的笑都要咧到耳後根。
柳清舒剛要阻止，靳恒就出口道：“很少的錢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導購員腳步頓了下，哪裏是她賣不出去，這分明是店裏的東西不！夠！多！
靳恒直接留下地址送貨上門。
“您慢走，歡迎下次光臨。”導購員送他們出門。
而後，她看著留下的地址不禁感慨，果然是住富人區大平層的有錢人，出手就是闊氣！
柳清舒被眼花繚亂的商鋪吸引，眼睛不斷在觀察。
導購員一個比一個眼尖，看到柳清舒和靳恒，只需瞅一眼，立馬就笑臉相迎；“美女，進來看看我們家的新款女裝，都是剛上市的衣服。”
她們只需要對柳清舒熱情，靳恒立刻就把她帶進去了。
只要能看到柳清舒，圍著她轉，靳恒買單從不猶豫，刷卡，甩地址。
好些衣服都不需要試。
買！打包就是了！
其他店的導購員瞥見這一幕，那眼神，都要長在柳清舒身上了，她都還沒走過來，對方已經上前：“美女，要不要試一試我們店的新品？真的特別適合您，進來看看？”
柳清舒已經試累了，她求救般看向靳恒。
“一會吧。”靳恒說。
對於每一個能看到柳清舒的人，他都格外和顏悅色。
導購員極力宣傳：“我們就在前面，名字叫粉菱世界——”
靳恒牽著柳清舒往另一邊走，她還在喋喋不休批評他的鋪張浪費：“那些價格我都看了，很貴的，一條裙子好幾千塊！”
有些短袖就要上千塊，簡直是她沒法想象的價格。
“給你買一杯奶茶？想喝什麽口味的？”靳恒突然問。
柳清舒蹙眉：“你不要轉移話題！”
“這家奶茶店很火，聽說奶茶特別好喝，喝一喝招牌的？”靳恒摟著她的腰，笑著問。
柳清舒看了眼排隊的奶茶店，又擡頭看看他。
靳恒突然朝她靠近，一副要親她的樣子。
她猛地一下伸手捂住嘴，眼睛瞪得很大，那張臉瞬間滾燙起來，左顧右盼生怕人看見，著急道：“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
奶茶店旁邊的長廊，就是通往洗手間，靳恒放過她：“去吧。”
反正只有一個出口，他正好在外面排隊買奶茶。
柳清舒往裏走，狠狠松了一口氣一口氣，她的臉皮還是太薄了。
大商場的洗手間都這麽幹凈明亮，柳清舒感慨了下，出去前順便在鏡子前整理整理頭發。
旁邊來了一個化著濃妝的卷發女生，對方拿出口紅細細補妝，又抿了抿紅唇，將口紅放回包時，無意一瞥，頓時驚了驚：“柳清舒？”
柳清舒聞言回頭看她。
“真的是你。”鄭佳菱上下打量著她，眼底閃過一絲厭惡，“你居然還好好的？”
她的不悅太過於明顯，讓柳清舒很不舒服：“你是？”
“你不認識我了？裝的吧？”鄭佳菱說完，冷哼一聲，“我告訴你，別有不該有的心思，我哥是不會看上你的，你真是癡心妄想！”
當年的事情，靳恒封鎖了消息，鄭佳菱也去了國外留學。
柳清舒出了車禍，屍體沒找到，此時又看到人，鄭佳菱已經確定是靳恒救了人，但送去了國外療養。
畢竟鬧大對靳恒來說，可不是一件好事。
柳清舒不傻，她捕捉到了關鍵信息，為了不露餡，繼續裝不知道，洗著手沒回話。
鄭佳菱繼續沈聲警告：“就算你和靳恒離了婚，也別來攪黃我哥和嫂子，更別想著利用我，聽見了沒？！”
柳清舒繼續沒接話，洗手的速度加快。
“你拽什麽拽？你要是和靳恒離了婚，你什麽都不是！”鄭佳菱追問。
聽說靳恒的生物公司發展迅速，這幾年已經能和鄭家媲美，但在鄭佳菱印象裏，兩人是離了婚。
離開靳恒，柳清舒又算什麽東西？
見柳清舒不吭聲，鄭佳菱那叫一個火大，正要繼續說，一個電話打來，同伴正催促她下樓，她狠狠瞪了柳清舒一眼，拿著包就出去了。
鄭佳菱離開後，柳清舒關了水龍頭。
她很確定，她不認識對方。
那麽是誰認識呢？靳恒的妻子？和她長得像的那個妻子？
她消失的這十年，靳恒結婚了。
他好像和妻子的感情不好？
無論兩人的感情好與不好，他們都結婚了。
那麽她算什麽？
小三？
柳清舒只感覺眼前水霧霧一片，都看不清了，悲傷得近乎麻木。
她不甘心，還是要問靳恒的。
“舒舒？”門口傳來靳恒的聲音。
柳清舒昂頭想要平覆心情，可垂落的手止不住發顫，她忍著揪心，好一會才走出去。
“嘗嘗好不好喝。”靳恒將奶茶遞給她，伸手去拉她的手說道，“我們去給你選個手機，現在的手機功能很多，你會喜歡的。”
有一群學生走進來，嘰嘰喳喳聊著天，以至於靳恒沒註意柳清舒回沒回話。
走出去一段路，靳恒才註意到她情緒有點不對：“怎麽了？”
柳清舒垂眸揉了揉發澀的眼，沒說話。
一說話就想哭。
“困了？”靳恒與她十指相扣，“那我們先回去休息，明天再過來。”
柳清舒輕輕點頭。
商場裏人太多，出去她再問他。
想給彼此一個體面，可她有些忍不住了。
靳恒牽著她往電梯那邊走，一邊走還一邊擔憂看著她，摸著她的手背：“我們馬上回家。”
在家的時候，她被他折騰了一頓，來到商場又一通化妝品和衣服，累了也正常。
一會再讓人送幾個手機來給她選就是了。
柳清舒一直低著頭，都沒擡。
靳恒原先牽著她，後面又改為摟著她的肩，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裏。
商場的兒童樂園內，李阿姨正陪著樂樂玩滑滑梯。
滑下來的小樂樂看著外面，大喊一聲：“爸爸！”
李阿姨失笑，心想靳先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，正要解釋，她擡頭順著樂樂的視線望過去，直接呆住。
小樂樂已經跑出去。
“樂樂！”李阿姨嚇得臉都白了，不顧一切往外要去攔著。
小樂樂鞋都沒穿，直直朝靳恒跑去，大喊著：“爸爸，爸爸——”
靳恒聽到聲音的時候，李阿姨已經出來抓住小樂樂，將他抱著，不讓他往靳恒那邊跑，要趕緊把他帶走。
她也是為了小樂樂好，靳恒還年輕，怎麽可能不娶妻？
“爸爸，爸爸——”小樂樂狠狠咬了李阿姨，掙紮出來往靳恒那邊跑。
“樂樂——”李阿姨被推倒在地，嚇得魂都要沒了。
柳清舒比靳恒更早看到小樂樂，她的視線落在李阿姨身上，直勾勾地探究。
李阿姨一陣心虛，別看了視線，心裏暗罵道：一看年紀就那麽小，肯定是為了錢，還讓靳先生陪她逛街，這要是進門，小樂樂怎麽辦喲？
小樂樂已經沖到靳恒面前，紅著眼眶看著靳恒，“爸爸——”
靳恒沒想到小樂樂會突然出現，他神色緊張起來，主要是不知道怎麽介紹。
小樂樂看向被靳恒摟著的柳清舒，突然“哇”了一聲哭出來，哭得撕心裂肺，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往下掉。
“樂樂。”靳恒松開摟柳清舒的手，要上前抱兒子。
“嗚嗚嗚——”柳清舒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痛苦，聲淚俱下，雙手掩面，嚶嚶啜泣起來。
靳恒不僅找了個像她的人結了婚，都有兒子了！
柳清舒感覺心在滴血。
痛得難以忍受。
小樂樂見柳清舒哭得更可憐，他扯著嗓子哭得更大聲：“是我的爸爸——嗚嗚嗚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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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柳清舒出現後, 李秘書明顯感覺，氣氛變得詭秘起來。
再看看自家老板，他曾自詡是公司最了解的人, 此時卻猜不透老板這表情是什麽意思。
靳恒問他聽沒聽到聲音。
這是在暗示什麽？
讓他裝聾作啞？
李秘書在風中淩亂了，察覺到自己因太過於八卦，飯碗即將不保。
偏生，這時候品牌方還打來電話，懇求他問問靳恒珠寶和衣服還送不送，畢竟是好大一筆生意。
手機外擴效果太好, 此時正萬籟俱寂, 李秘書恨不得原地消失。
靳恒沒說話，反倒是他身後的小姑娘開口：“不用送了, 昨天已經送了很多衣服，謝謝你啊。”
柳清舒一說話, 靳恒的視線唰一下，朝李秘書看過去, 他的眸色幽冷，似在觀察, 又像是審視。
李秘書渾身一抖，哪敢接小姑娘的話，他顫顫巍巍問靳恒：“靳總, 這衣服還，還送嗎？”
他雖然八卦, 但也清楚現在高薪工作不好找啊！
“你不是聽到了嗎？”靳恒眼瞳深瞇, 繼續盯著他。
李秘書把他這句話, 在腦海裏瞬間環繞千萬遍，恨不得逐字拆分分析。
送？不送？
他該不該聽到？
柳清舒看到李秘書額頭都冒冷汗了, 她的手往前一伸，揪住靳恒的衣角，聲線低軟：“你是不是太兇了？”
把人都嚇到了。
剎那間，李秘書看到靳恒懾人的氣勢頓時消散，他立刻道：“我先跟他們說不送了。”
“嗯。”柳清舒笑著應了他一句。
“好。”李秘書點頭，接著對靳恒道，“靳總，我就先回去處理工作。”
話落，不等靳恒回答，他又朝柳清舒點了點頭，麻溜進入電梯滾蛋。
等電梯門關上，柳清舒好奇問靳恒：“他是你的秘書嗎？”
對方稱靳恒為靳總，看樣子就像秘書。
電視上都這麽演。
靳恒轉身，垂眸看著柳清舒。
她的小腦袋微昂，烏黑清潤的眸子望著他，還帶上一絲絲好奇。
“嗯。”
“那——唔——”
柳清舒還沒接著問，就被人摟住腰，緊接著，靳恒頂開身後的門。
他低頭封住她的唇，一個吻就襲來。
靳恒甚至都沒等她反應過來，輕輕捏了她的下巴，柳清舒本能張嘴，他長驅直入，抱著她抵住玄關的櫃子，含住她的唇瓣，低頭交纏舔吸著。
靳恒吻得太霸道，柳清舒氣息急喘，沒一會就腿軟了，剛要滑下去，又被人提溜拎起來，抱去沙發上。
她一躺下，他壓了上來。
他的氣息瞬間席卷柳清舒，周身都被包裹著，她五感盡失，只剩下他的氣味和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。
兩人緊緊貼著，柳清舒能察覺到他身上的每一點變化，她滿臉滾燙發紅。在她的印象裏，前幾天才無數次瘋狂探索，更讓她知道他下一步的動作。
“把窗戶關了。”柳清舒弓著身子迎合他，斷斷續續說。
那麽大的窗戶，明凈透亮得能把外面看得很清楚，那外面也可以把他們看得很清楚。
“沒事。”
“我不——”
靳恒離開她的唇，熾熱的視線看著她，撫摸著她的臉頰，聲線沙啞：“我喜歡這樣。”
“......”
柳清舒最後是匆匆推開靳恒，逃離般往浴室去。她進去就反鎖了門，打開水龍頭，不斷在搓著手。
她看向鏡子裏的自己，嘴唇微腫，眼眶暈開一圈粉紅，感覺渾身上上下下，裏裏外外，都是他那氣味。
他總是這樣！
*
柳清舒最後洗了澡，靳恒平覆下來也去洗了澡。
他決定提前帶她去外面逛一逛。
“現在嗎？”柳清舒立馬忘記了剛剛的羞惱。
靳恒含笑點頭：“不過外面太曬，只能去商場。”
“可以的！”柳清舒趕緊起身換衣服，還選了一個昨天送過來的包。
太過老氣的花紋她不喜歡，就選了一個純白的挎包。
靳恒看著她鮮活的樣子，嘴角不自覺上翹，在出門前，又給她選了一頂帽子：“戴上吧，一會曬黑了。”
小妮子可在乎自己的皮膚了，哪怕已經白得發亮。
到了商場之後，停好車，坐著電梯上行。
柳清舒已經被面前的繁華迷了眼，目不轉睛看著。
靳恒牽著她的手，帶她往商場裏走。
專櫃前。
導購員眼尖，嗅出了靳恒身上的精英氣息，笑著上前攔住柳清舒，態度熱絡：“美女，要不要試試我們家的新款口紅？有需要買的化妝品嗎？”
柳清舒剛要婉拒，靳恒就道：“出來逛街就看看吧。”
“對啊，買不買都沒關系，試試唄？”導購員拿著口紅，就開始給柳清舒介紹，拉著她坐到一邊，貼心上手幫她化。
柳清舒好奇看著她手上的口紅，想要試一試。
靳恒似乎格外喜歡這樣的場景，導購員正在幫柳清舒試妝，他就站在一旁，伸手搭在她的肩上，偶爾摸一摸她的後頸或頭頂。
銷售員用餘光瞥到他嘴唇始終帶笑，心裏都樂開花，她知道大單來了！
有點錢的男人，還有如花似玉水靈靈的小姑娘，如膠似漆黏糊糊，瞧那眼神都要拉絲了！
任誰不得庫庫庫一頓刷卡？
“美女，我給你拿鏡子看看，這個口紅顏色今年非常流行——”導購員把鏡子給柳清舒拿過來。
柳清舒征詢看向靳恒：“好看嗎？”
“讓你男朋友也看看，我們還有其他顏色的，可以一一試試。”導購員非常有眼色挪開身子，給靳恒讓出位置。
靳恒湊近看，他半彎著腰，擡起指腹輕輕在柳清舒唇角認真擦了擦。
導購員瞪大眼都沒看到他擦了哪裏，但也連忙解釋：“可能最後不小心劃了一下，我幫美女修一修。”
“還有深一號的顏色嗎？”靳恒問。
“有！”導購員拿來卸唇水，上前就給柳清舒卸掉，嘴上還對靳恒誇，“你女朋友肌膚很白，深一號就更顯膚色。”
靳恒勾唇：“嗯。”
“我再給美女修個眉，這一只眉筆顏色也特別適合她。”
“粉底也得偏白的，她皮膚太嫩滑了，必須得很貼合，這一款就特別貼合，我給美女上臉看看，您看看。”
“卸妝後的保養得做，普通的精華水沒那個效果，其實您女朋友的肌膚不需要任何修覆，就只需要保養，抗皺。”
.....
導購員盡職盡責，為了推銷給柳清舒化了一個全妝。
柳清舒本就五官精致，把眉毛簡單修一修，淺打個粉底，再塗個口紅，更加嬌美動人。
“包起來吧。”靳恒連眉頭都不眨一下，甚至還主動問，“還有什麽適合她的，都包起來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導購員的笑都要咧到耳後根。
柳清舒剛要阻止，靳恒就出口道：“很少的錢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導購員腳步頓了下，哪裏是她賣不出去，這分明是店裏的東西不！夠！多！
靳恒直接留下地址送貨上門。
“您慢走，歡迎下次光臨。”導購員送他們出門。
而後，她看著留下的地址不禁感慨，果然是住富人區大平層的有錢人，出手就是闊氣！
柳清舒被眼花繚亂的商鋪吸引，眼睛不斷在觀察。
導購員一個比一個眼尖，看到柳清舒和靳恒，只需瞅一眼，立馬就笑臉相迎；“美女，進來看看我們家的新款女裝，都是剛上市的衣服。”
她們只需要對柳清舒熱情，靳恒立刻就把她帶進去了。
只要能看到柳清舒，圍著她轉，靳恒買單從不猶豫，刷卡，甩地址。
好些衣服都不需要試。
買！打包就是了！
其他店的導購員瞥見這一幕，那眼神，都要長在柳清舒身上了，她都還沒走過來，對方已經上前：“美女，要不要試一試我們店的新品？真的特別適合您，進來看看？”
柳清舒已經試累了，她求救般看向靳恒。
“一會吧。”靳恒說。
對於每一個能看到柳清舒的人，他都格外和顏悅色。
導購員極力宣傳：“我們就在前面，名字叫粉菱世界——”
靳恒牽著柳清舒往另一邊走，她還在喋喋不休批評他的鋪張浪費：“那些價格我都看了，很貴的，一條裙子好幾千塊！”
有些短袖就要上千塊，簡直是她沒法想象的價格。
“給你買一杯奶茶？想喝什麽口味的？”靳恒突然問。
柳清舒蹙眉：“你不要轉移話題！”
“這家奶茶店很火，聽說奶茶特別好喝，喝一喝招牌的？”靳恒摟著她的腰，笑著問。
柳清舒看了眼排隊的奶茶店，又擡頭看看他。
靳恒突然朝她靠近，一副要親她的樣子。
她猛地一下伸手捂住嘴，眼睛瞪得很大，那張臉瞬間滾燙起來，左顧右盼生怕人看見，著急道：“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
奶茶店旁邊的長廊，就是通往洗手間，靳恒放過她：“去吧。”
反正只有一個出口，他正好在外面排隊買奶茶。
柳清舒往裏走，狠狠松了一口氣一口氣，她的臉皮還是太薄了。
大商場的洗手間都這麽幹凈明亮，柳清舒感慨了下，出去前順便在鏡子前整理整理頭發。
旁邊來了一個化著濃妝的卷發女生，對方拿出口紅細細補妝，又抿了抿紅唇，將口紅放回包時，無意一瞥，頓時驚了驚：“柳清舒？”
柳清舒聞言回頭看她。
“真的是你。”鄭佳菱上下打量著她，眼底閃過一絲厭惡，“你居然還好好的？”
她的不悅太過於明顯，讓柳清舒很不舒服：“你是？”
“你不認識我了？裝的吧？”鄭佳菱說完，冷哼一聲，“我告訴你，別有不該有的心思，我哥是不會看上你的，你真是癡心妄想！”
當年的事情，靳恒封鎖了消息，鄭佳菱也去了國外留學。
柳清舒出了車禍，屍體沒找到，此時又看到人，鄭佳菱已經確定是靳恒救了人，但送去了國外療養。
畢竟鬧大對靳恒來說，可不是一件好事。
柳清舒不傻，她捕捉到了關鍵信息，為了不露餡，繼續裝不知道，洗著手沒回話。
鄭佳菱繼續沈聲警告：“就算你和靳恒離了婚，也別來攪黃我哥和嫂子，更別想著利用我，聽見了沒？！”
柳清舒繼續沒接話，洗手的速度加快。
“你拽什麽拽？你要是和靳恒離了婚，你什麽都不是！”鄭佳菱追問。
聽說靳恒的生物公司發展迅速，這幾年已經能和鄭家媲美，但在鄭佳菱印象裏，兩人是離了婚。
離開靳恒，柳清舒又算什麽東西？
見柳清舒不吭聲，鄭佳菱那叫一個火大，正要繼續說，一個電話打來，同伴正催促她下樓，她狠狠瞪了柳清舒一眼，拿著包就出去了。
鄭佳菱離開後，柳清舒關了水龍頭。
她很確定，她不認識對方。
那麽是誰認識呢？靳恒的妻子？和她長得像的那個妻子？
她消失的這十年，靳恒結婚了。
他好像和妻子的感情不好？
無論兩人的感情好與不好，他們都結婚了。
那麽她算什麽？
小三？
柳清舒只感覺眼前水霧霧一片，都看不清了，悲傷得近乎麻木。
她不甘心，還是要問靳恒的。
“舒舒？”門口傳來靳恒的聲音。
柳清舒昂頭想要平覆心情，可垂落的手止不住發顫，她忍著揪心，好一會才走出去。
“嘗嘗好不好喝。”靳恒將奶茶遞給她，伸手去拉她的手說道，“我們去給你選個手機，現在的手機功能很多，你會喜歡的。”
有一群學生走進來，嘰嘰喳喳聊著天，以至於靳恒沒註意柳清舒回沒回話。
走出去一段路，靳恒才註意到她情緒有點不對：“怎麽了？”
柳清舒垂眸揉了揉發澀的眼，沒說話。
一說話就想哭。
“困了？”靳恒與她十指相扣，“那我們先回去休息，明天再過來。”
柳清舒輕輕點頭。
商場裏人太多，出去她再問他。
想給彼此一個體面，可她有些忍不住了。
靳恒牽著她往電梯那邊走，一邊走還一邊擔憂看著她，摸著她的手背：“我們馬上回家。”
在家的時候，她被他折騰了一頓，來到商場又一通化妝品和衣服，累了也正常。
一會再讓人送幾個手機來給她選就是了。
柳清舒一直低著頭，都沒擡。
靳恒原先牽著她，後面又改為摟著她的肩，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裏。
商場的兒童樂園內，李阿姨正陪著樂樂玩滑滑梯。
滑下來的小樂樂看著外面，大喊一聲：“爸爸！”
李阿姨失笑，心想靳先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，正要解釋，她擡頭順著樂樂的視線望過去，直接呆住。
小樂樂已經跑出去。
“樂樂！”李阿姨嚇得臉都白了，不顧一切往外要去攔著。
小樂樂鞋都沒穿，直直朝靳恒跑去，大喊著：“爸爸，爸爸——”
靳恒聽到聲音的時候，李阿姨已經出來抓住小樂樂，將他抱著，不讓他往靳恒那邊跑，要趕緊把他帶走。
她也是為了小樂樂好，靳恒還年輕，怎麽可能不娶妻？
“爸爸，爸爸——”小樂樂狠狠咬了李阿姨，掙紮出來往靳恒那邊跑。
“樂樂——”李阿姨被推倒在地，嚇得魂都要沒了。
柳清舒比靳恒更早看到小樂樂，她的視線落在李阿姨身上，直勾勾地探究。
李阿姨一陣心虛，別看了視線，心裏暗罵道：一看年紀就那麽小，肯定是為了錢，還讓靳先生陪她逛街，這要是進門，小樂樂怎麽辦喲？
小樂樂已經沖到靳恒面前，紅著眼眶看著靳恒，“爸爸——”
靳恒沒想到小樂樂會突然出現，他神色緊張起來，主要是不知道怎麽介紹。
小樂樂看向被靳恒摟著的柳清舒，突然“哇”了一聲哭出來，哭得撕心裂肺，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往下掉。
“樂樂。”靳恒松開摟柳清舒的手，要上前抱兒子。
“嗚嗚嗚——”柳清舒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痛苦，聲淚俱下，雙手掩面，嚶嚶啜泣起來。
靳恒不僅找了個像她的人結了婚，都有兒子了！
柳清舒感覺心在滴血。
痛得難以忍受。
小樂樂見柳清舒哭得更可憐，他扯著嗓子哭得更大聲：“是我的爸爸——嗚嗚嗚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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